“正确”的故事 与 微不足道的“行动”

在我频繁的出差之间，我总尽量把握每一个和母亲相聚的机会。在我们的长谈时间里，话题的起承转合都是自由的，但结局却必定是我们彼此的大笑。今天我要分享的，就是最近的一次这样的对话……

那天，母亲分享了一次她的火车之旅。她遇到一位抱怨工作辛苦而收入并不丰厚的乘务员，他说现在的工作既累又没有之前有来小钱的机会，然后投向我一个问题：对于乘务员，到底现在的工作方式是正确的，还是过去的方式？

我笑着回复：“妈，其实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。一种是权衡各个变量，寻找一种所谓的‘正确’，然后整体改变之。另一种则是不迷信‘终极正确’，而是逐步改进，从现状出发，一点点向前。”

母亲挥了挥手，嘴角上扬，她说：“你知道我怎么回答那位乘务员的么？我说，看看那些月薪只有几千块的人，你已经比他们好多了。”

我点点头：“妈，你这就是用了第二种思路。你并没有固执于找出什么是‘正确’，而是关注了当下，关注了乘务员的情绪，用温暖的话语安抚他的情绪。这种影响，不仅仅会改变他的心情，同时也会影响到他服务的乘客。”

我从桌上拿起一个玻璃杯，递给母亲，开玩笑地挑战她：“妈，你试试看，能不能用语言让一个没见过这东西的人对它有一个‘正确’的理解？你觉得你需要多久才能把这个杯子描述清楚？”

她自信地说：“我一分钟就行。”

我笑着反驳：“一分钟，你能描述清楚这个杯子特殊的形状、颜色、质地吗？更何况是更复杂的世界呢？其实世界并不需要一个绝对的‘正确’，我们每个人只需要一个合理的故事。”

我继续说：“你记得我吃饭的时候都会提前念叨什么么？我感谢这些食物，感谢与食物相关的人，最后感谢全世界。既然世界把这些东西放到我面前，我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厉害，也不会纠结于到底什么是‘正确’。”

“对了妈，”我又说，“如果我觉得楼道有点脏，我会扫干净我家门口的地，如果还有时间，我会清理整个楼层的地。这难道不比纠结于‘正确’来得实际？”

母亲听后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，她告诉我，在浙江的家外，她清理了整个二楼的平台，并惊讶其保持了两周的整洁。

我开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说：“妈，这就是你的‘正确’啊！”

我们又一次的大笑收场，母亲的笑声如同一首动人的歌，温暖了那个下午的时光。